波德萊爾在《火箭》中寫道:“所有紋樣中,阿拉伯花紋是最具概念性的?!辈槐卣f,阿拉伯花紋就是指唐草?!癈onte Arabesque”[1],也就是唐草物語——很難說我在起這個總標題時沒有想到波德萊爾的話。若蒙認為本書總標題來自波德萊爾的話,那就不勝榮幸了。
不僅是標題,這本《唐草物語》中的十二篇故事,也無一不是出自書本或是掌故,基于這些而寫成。我雖然不打算逐一說明,但其中有幾篇是出自意想不到的靈感,因此在這里介紹一下聊作慰藉。
大概有很多人知道坂口安吾的《紫大納言》這篇優秀的短篇小說。但恐怕很少有人記得里面出現了“飛翔的大納言”這個詞。如果我沒有注意到這個詞的話,想必也就不會寫下這篇《飛翔的大納言》了。
阿波利奈爾的短篇小說中,有一篇《布拉格遇到的男人》,寫的是彷徨的猶太人的故事。好奇的讀者如果把這個短篇和我的《金色堂異聞》拿來比較的話,大概很容易發現結構上的共通點吧。
如果有人讀過著名將棋研究家增川宏一先生的《棋盤上的游戲》,就會知道里面記述了在蒙古,人們會用動物形狀的棋子來下西洋棋一事?!镀灞P上的游戲》一篇,沒有這點的啟發是寫不出來的。
這十二篇故事在雜志《文藝》上從昭和五十四年一月連載到昭和五十五年一月,差不多整整一年時間。為了整合成書,每一篇都稍作了修改。連載時的櫻井精一先生和平出隆先生,匯集成冊時的內藤憲吾先生,都給了我很多照顧。在此表示感謝。
昭和五十六年四月
澀澤龍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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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法語,阿拉伯花紋式的故事。